空之法>都市青春>碧血荐轩辕 > 第四章 第二节
    得知安之敦出狱了,郝青整天坐卧不宁。这天,他走过一条小巷,只听后面有人喝道:“李若冰!”

    听到这个曾用过的化名,郝青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身着一身戎装的安之敦。“你,你出来了?”郝青说着掏出手枪。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拍。

    “别动。”跟随安之敦的一个国民党兵一手缴了郝青的手枪,用枪顶着郝青的后脑勺问:“安教官,怎么办?”。

    安之敦说:“他是共党分子,押回去……”

    “都别动!”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安之敦身后传来,是这样熟悉、这样亲切,又是这样强硬。

    “朱晨,是你?”安之敦掉转头惊诧地问。

    朱晨问:“姐夫,想不到吧?他是共党分子,你是什么人?”

    “叛徒,他是叛徒!快,别让他跑了。”郝青说着就要拿朱晨的枪。

    安之敦见一时说不清,给随从的国民党兵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转身跑进巷子,转了几道弯,越过一道矮墙跑了。

    话说,安之敦被营救出狱后,由党组织秘密安排到张荫梧的晋绥陆军军官教导团第五团任化学教官,搞兵运工作。在此与郝青相遇,本来想解决了他以断后患,朱晨的出现却救了郝青一命。不是不可以给党组织打报告,只是苦于没有凭证,只能暂且搁下了。

    郝青和朱晨追了一程,找不到目标便藏了枪向太原省立国民师范学校走去。

    阎锡山为了维护其在山西的统治地位,为国民党培养后备人才,在太原成立了省立国民师范学校。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这里成了国共两党争夺的一块阵地。朱晨此番便是去指导进步同学怎样宣传抗日思想的,路遇安之敦让他胸口堵了一块石头,‘安之敦是叛徒’是他不愿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郝青说:“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会想到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也会出卖同志、出卖灵魂、放弃信仰呢。”

    “唉!”朱晨长叹一声,一时无语。

    郝青似是闲聊,随口说道:“朱力辞掉圣人堡的工作,不知派到了哪儿?”

    郝青出狱后,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底细,朱晨明白,保密工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朱晨岔开话题说:“快八月十五了,我们老家打得月饼可好吃了,到时候到我家赏月亮吃月饼吧!”

    “那是,一定!说好了!”郝青应道。

    想起朱力,朱晨心里不免为他担忧。听说五台的工作搞得很出色,那边群众性的抗日救亡形成了高潮,党组织也在不断壮大,朱晨从国民党朋友圈子了解到,五台县党的活动已经引起了阎锡山的注意,朱力此番回家得给提个醒。

    河边村位于五台西沿,距太原220里。在清未时就是晋东北的一个大村子,东倚文山,西临沱水,南北绵延五里,有18个堡。阎锡山出生在永和堡。永和堡在村东南,地势高,因堡内有文昌庙,也称文昌堡。阎锡山发迹后,在原都督府北边购得大片土地,新建了西花园、东花园,飞檐走兽,雕梁画栋,“五脊六善排山瓦,挑檐插飞挂铁马,立栏卧栏露明柱,鼓墩岩石接出厦”,建筑十分讲究。凭借阎氏一族势力,村内外有钱人纷纷开铺面悬字号,其时,处在五台与定襄之交界的河边村其繁华已经超过了五台和定襄县城。

    去年底老蒋莅临山西,到五台河边村探望阎锡山的父亲,阎不敢露富而推脱不过,只好令村人做好迎接准备。阎氏家人连夜从豪华的东花园搬迁回都督府,堆积禾茬与柴草堵住两院之间的通道。村长则带领村民整修道路,张贴标语,挂出‘热烈欢迎蒋委员长’的横幅。手举红绿小旗的中小学生和劝业工厂的工人、商界代表有四、五百人列队欢迎。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河边村周围的蒋村、建安等地发现了反对蒋阎的标语。蒋阎只好改道离开河边村,而途经定襄县城,在定襄街头和公路两旁还是发现了粉笔写的反标。

    建安在五台县西南边陲,河边村又在建安之南,是进出五台的南大门。建安素有“五台小江南”之称。朱力调到五台后,在建安以小学教育为掩护从事革命活动。五台县共产党的不断壮大成为阎锡山的心腹之患,查清五台的共党分子也是那边交给郝青的任务。

    在太原《周刊》社里,冀步云正在和郝青一份文件:

    ·梅津致何应钦备忘录(1935年6月9日)

    一、中国方面对于日本军曾经承认实行之事项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