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条人命在手，不是闹着玩的。
且不说那些人该不该死，还能不能为他们之前的恶行赎罪从而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光是手染这么多鲜血就够官府查询追究了，到时候若是为了那种人被抓，太得不偿失。
司徒煦见她干活心不在焉的模样，上前问道：“是不是还受了其他的伤？为师看看。”
云卿摇摇头，想着这正是一个好机会问清楚。
“师父，你知道吗？今天我去镇上得知了一个令人十分震惊的消息。”
司徒煦本蹙着的眉头展开，抱胸斜倚在门口问道：“哦？什么消息？”
“吴府一家上上下下三十几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了，你说震不震惊！”
说罢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司徒煦微微挑了挑眉，云淡风轻道：“那确实挺让人震惊的。”
“师父，你说干这事的人会是谁？”
“自然是看他们不顺眼的人。”
“难道不是你吗？”
司徒煦轻笑一声：“你觉得是我？”
云卿见他如此坦然的模样，本来心中有八分确定的，现在倒不确定了。
她讪讪笑道：“我就是胡乱猜的。如果是别人，我管不着，可若是师父的话，我还是希望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不想我关心的人为了我满手鲜血，徒增一些杀孽。”
司徒煦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表情也正经不少，缓缓走在她的身边，低头认真道：“有时候，杀人也是一种震慑人心的手段，若是没有一个惨痛的教训，旁人又怎会忌惮？”
顿了顿，又道，“而且，自己的人若都保护不好，辛苦打拼那些势力又有何用？”
云卿抬头看着他，眸光闪烁不定。
她突然觉得，有人庇护有人为她打抱不平这种感觉还不错。
她露出一个笑容，道：“其实我也不是心软，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若是为了他人而连累自己又何必呢？况且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有些错并不是罪不可赦，或许稍加惩罚也能够达到震慑人心的效果。生命是宝贵的，任何人都没有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的权利。”
虽说在这种皇权至上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这些话可能不会得到理解，但她还是要把自己的立场表达清楚。
司徒煦低头静看着她半晌，眸中如有万千星辰，忽而咧嘴一笑道：“好，我明白了。”
云卿迟疑地看着他，他真的明白了吗？
正思索着，司徒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这是男人的事，无需你操心。不过，我会把你的话记在心上。”
云卿听着这番话，心中有一丝异样升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