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不在意,只觉得做好她身为一个公主该做的就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等那些人乘了凉,自然知道她的好。

    结果却是,李长熙嫁给她皇叔,最后甚至顶替了她立下的功劳,成为了百姓爱戴的皇后娘娘。

    有些账,也是该清算了。

    “起来吧,不必拘礼了。”容月笑了笑,看着李长熙问:“这是哪家的小姐?”

    李长熙上前行礼,轻声道:“回公主的话,臣女是李丞相家嫡女李长熙。”

    “原来你就是名动京城的李长熙,李小姐应当多出来走动走动才是,本宫长年住在后宫只听李小姐饱读诗书贤良淑德之名,却不曾见过,心下觉得十分可惜。”

    众人当即缓过神来,是啊,人人都知道李长熙擅诗书礼仪却不曾亲眼见过。李长熙一向深居简出,不与外人结交。她两个哥哥也是皇子伴读,整日跟在皇子身后,自然不会提起家中小妹。

    那她这些贤良的美名,究竟是何人所传呢?

    这么想着,众人看向李长熙的神色便带了几分试探。

    李长熙自然感受到了周围众人的目光,她淡然一笑道:“公主说的是,只是臣女向来体弱,在府中长日无聊,只好让下人去多寻些书来看了。”

    众人恍然,啊,原来是在下人找书的过程中渐渐传出来的。

    而且,同样深居简出,她李长熙因为看书而美名远扬,她容月却是举国闻名的空壳美人,个中区别显而易见。

    于是众人又或多或少的把带着看戏意味的目光投向了容月。

    “李小姐既然身体虚弱,本宫又怎好强行逼迫你来参加典礼,”说着容月转头看着云乐,语气似有嗔怒委屈之意,“云乐,怎的没人告诉本宫李小姐身体不好啊?本宫还拉着她说了这么久的话,传出去了,百姓岂不是又要说本宫不好了?”

    说着眼底竟微红似有泪光闪过。

    李长熙:“殿下及笄,普天庆贺,臣女......”

    容月带着哭腔道:“长熙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的,本宫知道本宫不如你,本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一众人等早已看傻了眼,这容月再怎么样也是个公主,而李长熙不过是大臣家的女儿,从身份上就有很大不同。究竟是谁在公主面前乱嚼舌根说她比不上李长熙的?

    李长熙虽然气质出尘,但容貌却清汤寡水,看多了只叫人觉得索然无味。而且今日,公主只是说让她多出来走动走动,她就阴阳怪气,如此沉不住气的样子,跟传闻中的的确有些差距。

    可见传言到底是传言。

    “平阳王世子驾到——”

    听见太监通传,容月一时愣怔在了原地,她记得前世江逾燃因病并未出席她的及笄大典,怎么如今......

    “臣来迟了,还请公主莫要怪罪。”

    容月回过身,只见江逾燃一身藏蓝色的袍子,头戴玉冠,腰间佩鸡血玉环佩,他眼带笑意如前世初见时一样。

    容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捏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一滴泪已经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