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莫舒清前世今生最怕的人是谁,白思镜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不仅她怕,所有收灵界的人和妖,不,连同外面听说过他的还有跟他打过一两面照面的,都怕他怕得要死。

    所以他有多可怕呢?

    大概就是,他想用毒要谁三更死,谁都不可能活过五更。

    提起白思镜有可能会有不认识的,但只要提起收灵界的活阎王,那绝对就是能把哭闹的小孩瞬间吓乖的那种。

    对,莫舒清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要是具体说究竟怕白思镜什么,她反倒说不出个一二来。

    她心知肚明白思镜其实对她是极好的,只是严厉罢了。

    但她还是怕,仿佛白思镜这人就是有那种与生俱来就带给人恐惧感的本事。

    而前世白思镜因为救她死在了大妖傀儡师的手里,所以在她知道来的人是白思镜时,她满身都洋溢着重逢的欣喜。

    可当她由内而外的心慌盖过了这份欣喜之后,身上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尤其是听到声音时,莫舒清觉得,要完。

    她咽了下口水,余光扫到穿着万年不变玄色衣衫的人,不自觉又是一抖,战战兢兢地说道:“二……二师父,您来了。”

    “不来等着去避雪山庄吃丧席?准备让谁给你办,是夜闻空那老不死的疯子,还是你那将死没用的老废物爹?”

    “……”

    这熟悉的毒舌,还是原来的味。

    但过往的经验告诉莫舒清,一定不能回嘴,一旦回了,哭的是她自己。

    于是她只能扯出一丝干笑,顺着他来:“是,多亏了二师父,不然小命早没了。”

    “哼。”白思镜傲娇的冷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回去给我抄写一百遍我给你整理出来的毒经。”

    来了,这小时候被抄书支配的恐惧毫无预兆的来了。

    莫舒清刚想表露出来不愿的神色,正准备去查看喜织的白思镜倏地斜了她一眼,不容商量的语气幽幽的传来:“两百遍。”

    “……”

    莫舒清此刻只想哭,还是那种能放开声音边骂边哭那种。

    地上的喜织痛苦扭动着身体,在雪地上印出了一个大坑。

    白思镜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她,手上悬起根冰针从她眉心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