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莘让大半采集队的人先背咸土回到部落,又亲自带剩下一些人往河边走。

    河边除了粘土还有红土,红土是非常好的工具,可以砌灶、盘炕,还可以砌墙。

    “莘,你要用红土做什么?”鸣背着自己的背篓,跟在喻莘旁边。

    喻莘蹲下检查脚下的土,随口答道:“烧炭。”

    鸣懵懂地点头,他对炭不陌生,木头烧过以后会留下一点炭,炭不仅可以烧,还能在石头地上和山洞岩壁上画画,部落的大岩洞里有很多壁画,就是用炭条和赭石画的。

    祭司爷爷还说,等他攒够了炭条和赭石,要把莘的事迹也画上去,在部落里代代传颂。

    “祭司爷爷要吗?”鸣问。他自然想到是祭司爷爷嘱咐的,因为要画壁画嘛。

    喻莘一时没听懂,他又检查了一处的土,让采集队挖这边的。采集队的人开工后,喻莘才反应过来,鸣说的是壁画那件事。

    有昊氏没有文字,他们用壁画和绳结这些原始的方式记事。老族长落葬的时候,他见过大岩洞里老祭司画的壁画,不得不说,老祭司确有几分艺术天赋,用简陋的黑色和红棕色,竟然能画出这样多栩栩如生的故事。

    岩洞里的壁画记载着有昊氏逃离神殿,自力更生的故事,是部落的历史。

    老祭司前段时间跟他说,要把他的故事也画上去。

    老祭司的态度非常坚决,并且又狠狠夸了喻莘一遍。只要想起这件事,喻莘就尴尬要原地裂开。

    托鸣的福,所有来挖红土的采集队队员都以为喻莘烧炭是为了画壁画。

    “祭司爷爷一定很高兴。”一名采集队队员说。

    他们对喻莘有神奇的,快速烧炭的办法一点也不奇怪,更关心老祭司的壁画。

    另一名采集队员赞同道:“是的,我们要把莘的故事一代一代传承下去,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知道,咱们部落来过一位伟大的神使。”

    鸣听得津津有味,转头一瞧喻莘,问:“莘,你的脸怎么红了?”

    喻莘抓住机会,迅速接管话题:“我在想盐的事情,我们要快点把炭烧出来,这对获取盐有很大帮助。”

    “真的?”采集队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了,壁画虽然神圣,但哪里有事关性命的盐重要呢。

    终于不说壁画的事情了,喻莘松一口气,再说下去他会尴尬到原地裂开。

    池和丁带着他们的狩猎队回到部落时,部落中间的空地上堆着二十几大筐,有些是空的,有些里面有土。池和丁绕过那些筐,采集队和平日里留守部落的人都在忙,连刚刚生完孩子的棉也背着孩子在帮忙。

    “你们在做什么?”池问。

    老祭司在指挥几个采集队的队员做事,回头说道:“我们在砌过滤池。”

    “啊?”池没听懂。

    鸣满身泥巴得跑过来道:“我们在做大陶锅,莘说我们还需要很多大陶锅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