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该来的。」ary望向阿武，眼里全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茫然，「我有好多事情要忙，我觉得好累，我应该好好准备、试着休息，我──」
ary突然停下越渐急促的语调，她咬住唇，没再说话。
说实话，阿武并不能完全理解ary在说什麽。
他看见她逞强眨去了眼泪，看见她撇过头深呼x1的小动作，他为她感到心疼没错，他知道她为了正在忙碌的事情感到疲累也没错，但她究竟为何而忙、她为何而累，他其实什麽也不知道。
「没事的，你只是累了。」阿武低声说着，像是哄小孩入眠一般的语调，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如果想要知道答案的话，是不是开口问就好了？
他当然明白，但他就是做不到。
阿武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俩相牵的双手，他的温暖完整包覆了她的冰凉，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回握、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心逐渐变得暖和……
除此之外，ary的肌肤细致到不可思议，他手上粗糙的厚茧似乎可以轻易地弄伤她，这让阿武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粗重的工作？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可他不愿深思，一点也不。
说是逃避也好，说是自私也好，他并不想知道ary的「真实身分」，或许是一种没来由的直觉，或者……或者，他之所以害怕她的消失，就是因为他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他不了解她，他们不了解彼此。
离开了世界末日，他们的世界或许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你对我太好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阿武回神，g了唇角，打算忘掉适才出现在心里的想法，「平时不是要我对你好又更好，今天突然良心发现了？」
「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问题吗？如果……」ary没被他的笑容感染，忧伤仍存在於她的表情，「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看见她认真的眼神，阿武嘴边的弧度终究无法维持。
他知道，真心话从来不在答案里面。
阿武静静瞅着坐在桌前的ary，她还是一样，一定没有发现自己表情写着「说吧，说你无论如何都会原谅我。」──阿武看出来了，他也很想这麽说，但到了最後，他还是说不出那样的话。
「那要看你骗我什麽了。」他说，语气平静。
闻言，ary笑了，漂亮得令人心揪。
不知道是灯光的反S，抑或是泪水再度盈满了她的眼眶，ary的眼眸闪着晶莹亮光，阿武不自觉伸手，想要抹去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哀伤。
就只差那麽一点而已。
「Well,well,well.看来我们店里出现一对小鸳鸯喽。」约翰站在不远处，平时恍惚的眼神难得清醒，甚至到了锐利的程度，「阿武boy，没想到你这麽有本事，居然掳获了Queen的芳心啊？」
没错过约翰话里的轻蔑，阿武不悦地蹙起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