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在跟他讨论地点？
周帆不敢置信地瞪着杜禹晴，她在那天晚上之後就不接电话、不来学校，他连络不到她，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不晓得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难题、更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他很担心，担心到快疯了。
但她居然只是要他不要在这里说这些？
「好，我们现在就到别的地方说清楚。」周帆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喉头发痛，嗓音几乎嘶哑，「这里人太多，我们先去外面──」
「我不会跟你出去。」她说。
周帆登时愣住，「什麽？」
杜禹晴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还有表演，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不顾周遭的议论纷纷，留下周帆一个人待在原地。
周帆无法相信自己听见了什麽，他动弹不得，他可以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盯着他，他们掩嘴低语，他们猜测真相，他们嘲笑他的失败……周帆用力抓住发抖的手，他不懂，事情究竟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杜禹晴，你到底想逃避到什麽时候！」
周帆的嘶喊穿透到了她的心底，杜禹晴面无表情，继续前进。
「……永远。」她悄声低语，给了自己答案。
即使她b任何人都明白，永远根本不存在。
校庆典礼即将展开，全校师生鱼贯进入大礼堂，排排坐在以班级为单位的座椅，来宾席、记者席、校友席陆续入座完毕，偌大的空间一下子被人的气息填满，配合大声放送的轻快乐曲，场内气氛很快拉抬至愉快的氛围。
杜禹晴坐在休息室的准备席，听见司仪宣布典礼正式开始。
「……主席致词……」
「……来宾致词……」
「……颁发优秀教师……」
休息室没有播音设备，透过麦克风传来的声音非常闷重，随着典礼流程一项项进行，杜禹晴交握在膝上的手掐得越来越紧。
她低着头，凝视双手，脸sE惨白。
──「你为什麽这麽笨！你为什麽什麽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杜禹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青鸟──」
现实与回忆交错，她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怒吼、痛哭、低语在她的脑海里交织成疯狂的混乱，杜禹晴紧盯着双手，失去了焦距，处在闷热的休息室里，她莫名发冷，指尖传来一GU一GU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