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从耳朵眼儿里直往里钻，在脑海中回绕，在心中盘桓。
热乎乎的身子往跟前儿一贴，理智都快要被烫没了。
梁正刚要开口，偷偷滚动的喉结忽然被咬住了，就是咬，生咬。
“你先别回答刚才的问题。”半晌后舒倾松嘴，摸着湿乎乎的牙印儿笑道：“梁主任馋了？咽口唾沫都那么大动静儿。咬疼了吗？咬疼了您多担待，我就是愿意咬——人。”
他忽然有些怕得到回应。
说“喜欢”会怎么样？皆大欢喜？从此双宿双飞？
未来呢？等梁义回来呢？等梁正知道真相呢？会感觉自己很恶心吗？武哥会怎么看？或者梁老爷子会怎么看？
走一步算一步吗？
这些问题是不是过于深奥了？
他想得烦躁，半撑起身子，从颈侧往上，到下颌，到面颊，最后探出舌尖，轻舔了两下耳边。做完这些磨人的举动似乎不够过瘾，便抬起条腿，想直接跨到装死不说话的人身上。
从来没有在他清醒的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梁正心乱得不成样子，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有些扛不住了，忙一把搂住他，生生给他按得不得不重新躺回沙发，“我知道你喜欢咬人，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你摸摸我右手，你是不是得负责？”
“你想要哪种负责？”
“我……”
“要不在左手咬个对称的吧。”
“好。”梁正举起右手放到他嘴边。
黑暗中传来轻笑，舒倾怀疑眼下躺自己旁边儿的人是个傻子。平常骚断腿，到这节骨眼儿上反倒怂成狗。
“没想到堂堂梁主任还有这么垃圾的一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他说完毫不客气，拽过那只手借窗外月光看了看，张嘴咬住虎口。
他本身就爱使坏，再加上对于昨天梁正不肯回消息的气性，咬得越来越使劲儿，上下两排牙来回挫，恨不得把满肚子的气都撒出来。
梁正疼得直皱眉，抬手摸他才长长的头发，“你怎么这么坏？”
舒倾停了动作，放过被咬出深深牙印儿的虎口，“梁正……”
“嗯？”
“梁正……”
“怎么了？”
“我……”他伸出手去，再次说道：“梁正，我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