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司看着面前的这个容貌迤逦神情淡漠的人，他极为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一句话。
一字一句为众生宣判。
“是呀，毕竟现在能够开口说话的都是能够活下来的人，那些死在明光公司的药剂底下或者是死在丧尸的底下死在其他数不清道不明的危险之下的人却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要让人类放弃现有的东西去换得一个曾经美好，但其实又满目疮痍的世界。那也确实是不现实的。”
“只不过你还能坚持多久呀。”风司看向苏艳碧，定定的说道。
他们这样近的距离面对面的坐着，风司能够极为清晰地感受到面前的这个人体内的混乱。
苏艳碧体内的法则处于极为活跃的状态，一般这样活跃的状态，大多都是在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候才有可能被调动出来。可是现在他们两个都平静的很。
风司根本没有从面前的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丁一点的杀意。
而且这些活跃的法则，之所以用上些这个形容词实在是他提那个法则混乱的有些莫名其妙。
风司看过很多法则，虽然说对于很多机理上的东西并不算了解，但是毕竟见多识广。她几乎一眼就能够发现这个人体内的法则大多数都是相近的。可是彼此之间又纷纷有了一定的隔阂。
正是因为这些隔阂使得这些法则在人体之内不能够完美地融合，即使在绝大多数情况之下，他们应当已经可以相辅相成，共同发挥作用，可是不能够融合的法则又时时刻刻地在他的体内不断的争斗。
法则的波动会给人体带来极大的痛苦。尤其是这样一句孱弱的身体。风司能够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体内的法则浓度很高。
苏艳碧身体已经被改造的快要称不上是人类。
他体内因为法则的浓度过高，其实已经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影响。他几乎已经没有了人类温热的体温长久的不会感受到困倦和疲惫吃东西，再也不会感受到甜或者苦是一种能够带来快乐的情绀，太快乐的味道。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这一句，身体在法则的日夜冲撞之下，还是要撑不住了。那样漫长的睡不着觉的时间里。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崩坏，从内开始一点一点的。在他已经称不上是器官或者说是血管的体内一点点的出现裂痕。然后裂痕长久的不能被缝合。
他忘记这样的日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已经坚持了这样久感觉已经是极为疲惫了。
他也说去完成那个人交给他的任务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哪一天体内的法则相冲，太过严重。他直接死掉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前提是他的死亡，不要在圣城的中心，不要在这些精密仪器重症罪犯所关押的地方所在。
他的死亡可不能毁掉这一代又一代人累积下来的心血。
苏艳碧又笑了，其实他的五官面容都属于极为清冷的那一卦，可是笑容在他脸上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绝大多数时候，这一类的微笑仅仅只是伪装出来的，善意的。也不能说是善于或者说更像是为了模仿什么而存在的。
剩下的那些时候，可能是因为笑的实在是太久了，表情有点收不回来了，或者说是下意识的也能够开始微笑。
“被你看出来了，那可怎么办呢，按照规矩的话，你可是要被灭口的。不过……”苏艳碧的尾音拉得极长，他一边说着一边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受很奇怪。
他从在这个圣城当中的其他人不一样。当那一只机甲出现在城墙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通过监控传递来的画面和感觉感觉到了那个机甲的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