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好看。
潜台词就是,
昨天以及之前都不好看？
拾级而上时，必齐一直在咂摸这句话。
诚然，她是精心捯饬过的。女性需要审美方面的褒奖,这是天性使然，被夸之后的膨胀与飘飘然,也是本能。
人影幢幢，评弹袅袅。前面的人双手背后，健步如飞，又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顿步偏头,不经意地问，“又在抠字眼？”
必齐惊得心里一掉，也直发毛。他总能猜出她想什么，像闪狙,瞄准即能正中靶心。
当然，他枪法准是事实，她也能挪开靶子让他空一场,“抠什么字眼？没有，是在想待会给奶奶的贺词。”
必齐一向喊老夫人奶奶,后者教的。
姚文睿上面还有个亲姐，姚文祺，十七岁出国念书，后来在国外定居下来，成婚生子，鲜少归国。
老太太思念成疾，周恪头一次领必齐来姚家时，好小好可人的一个囡囡,名字里正巧也有个“qí”，外婆就认岔了，喊着喊着就弄假成真。
这么多年，必齐回回去到姚家，进门老太太第一句话就是：祺囡囡又来啦？
必齐也顺着她心意答，哎，是的，奶奶我来看您啦。
今天这场寿宴，文祺自然也没来，据她所说是工作临时调动，不得有误，但谁知道？
周恪电话里还狠批了她一顿，你总有理由！真或假你自己扪心，我懒得追究，只一点，姚文祺，做人不能太狼心狗肺！
眼下，周恪不置可否地笑，“想到什么说什么，对付文化人，你准备得再充足，到她耳朵里都是‘俗话’。”
必齐也浅笑了声，想起在奶奶那里听的许多文人相轻的掌故，“奶奶真是个很可爱很风趣的人，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是你奶奶也是我外婆呀。”
这种干醋也亏他喝得下去。明明他经常拿伦理梗说笑的，时而仗着小时候“救”过她，称她是女儿；时而又因着和必昀不成文的娃娃亲，对外说她是小姨子。
晁子辛认识必齐时就说，你们两家的亲缘关系，未免太绕了，一笔厘不开的糊涂账！
所以你到底和周老板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不知道啊。
花非花雾非雾吧。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是，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