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声嘤咛从怀中响起,殷册不着痕迹的换了个姿势,状似无意得往窗外看去,怀中祁乃钰慢慢睁开了眼,只觉脖颈处一阵酸痛。

    “这,这是哪里?”

    身体随着车架晃晃悠悠,脑袋也随着这力度一点一点,热意源源不断得从身下传来,让祁乃钰愈发茫然。

    “安王,你——”

    祁乃钰半响没有等到回应,挣扎着就要起身。

    偏生两人的姿势有些微妙,祁乃钰随手一撑就让身下人闷哼一声。

    “太子殿下身体不好,还是不要乱动了。”

    “嗯?”

    祁乃钰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殷册再度摁下,后者还用手在他脑袋上顺了一把。

    殷册的手带着一股凉意,落在祁乃钰燥热的脸上难得让人舒爽,不自觉得就把脸往上蹭了蹭。

    “呵。”

    一声轻笑让祁乃钰身体猛然一僵,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骤然一下红了个透。

    “抱歉,是孤失态了,烦请安王扶孤起来。”

    殷册挑眉,倒也没拒绝,伸手把人一揽拉了起来。

    安王府的车架虽宽敞,两个成年男人待在一起却不见得有多少空余,方才在东宫的时候不觉得,如今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孤这是去哪?”

    “本王出来之前派人去宫里递了话,皇上怜惜太子,特地命本王道歉,本王想着即是道歉,不如叫皇上亲眼瞧着,也算是本王诚意不是?”

    祁乃钰:“……”

    皇上对祁乃钰这位太子可谓是严厉至极,什么怜惜疼爱那可都是不沾边的,祁乃钰以往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身为一国储君,严于律己是他应该做的。

    故而在他听到殷册的话,心中竟是无端有一股惊悚的感觉,总觉得的是殷册曲解了父皇的意思。

    “你怎会这么想陛下!”殷册一脸惊讶的看着祁乃钰,眉眼中尽是不赞同,“皇上待人温和,关心殿下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温和?

    越听祁乃钰越觉得殷册说的仿佛与自己知道的不是一个人,幼时他也不是没期待过父亲的疼爱,只是一直以来原本是姨母现在是继母的皇后对他冷淡,父皇对他严厉,久之,他也不去苛求什么了。

    君父,君在前父在后,做一个忠君爱国之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