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宓闻言停住脚步,法拉利也乖乖站在她身边,发现主人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胖姑娘身上,它也坐下有样学样地用一双亮晶晶的乌眼儿盯着人家瞧。

    同时被一人一狗子两双眼睛锁住,徐芸芸有些不自在,攥着手帕咬唇默了默,取出那天在约架现场捡到的硼砂粒,托到田宓面前。

    “我之前来府上赏过花,知道这是庸国的特产,又在学里两次见你用此物丢璟哥儿,所以那天帮我们的人是你,对吧。”她眉眼低垂,声音很轻,语气却是肯定的。

    田宓扫了一眼她掌心的砂粒,联想她替自己捡书袋时的举动,不难想像她是个细心之人。

    又记起前两日她在族学里面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她必是那时便有了定论,也就无从跟她打马虎眼了。

    “对,是我。”田宓面无表情的承认了。

    她对徐氏族学里的三个女孩实在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徐芸芸。

    倒不是她也以貌取人,看不起弱小,而是不喜她的性子。

    因为徐芸芸生得珠圆玉润,模样显小,让田宓以为她和原身年龄相仿,直到刚才听她称徐璟和“璟哥儿”,方知她便是徐璟和那日所指的“表姐”。

    一个在现代都已成人的女子,被两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明明辨得了是非却依附徐雨萱一伙,哪怕徐芸芸没欺负过原身,甚至还对她示过好,田宓也不觉得她无过。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在田宓看来,霸凌这种事,带头欺辱他人的人固然可恨,但更可恶的是那些视而不见,无所作为的人,因为知善而不行,本身已是恶。

    见徐芸芸说完一句又变回了锯嘴葫芦,田宓也没什么要跟她解释的,刚要转身走开,却又听她道:“宓娘谢谢你,还有,对不住。”

    “对不住?”田宓扬起秀眉,表情不解。

    徐芸芸点头,缓了几息道:“嗯,这两年你遭讥讽排挤,我一直怯懦旁观,实在是我被挤兑怕了,不想再引火上身。可是这次你不计前嫌帮了我们,我回去后心再难安,这才鼓起勇气对你说这些,希望你能谅解我。”

    她的话让田宓很是意外,没想眼前的这片雪花,竟然懂得反思。

    怀着一丝欣慰,她平静道:“过去的事我不想计较,往后若他人不太过分,我也懒得掰扯,知善和行善是两码事,我但求问心无愧而已。”说完招呼上法拉利出了花园。

    这次,徐芸芸没再追上她,兀自在园中站了良久,才如往常那般垂首无声的离开徐府。

    田宓既然已经被徐璟和他们落了老远,也无心去招呼徐璟宜,便带着法拉利往西院走。

    系统这阵子似乎敬业得有些上头,主动跟她说起徐芸芸。

    【她娘以前是他爹的粗使丫鬟,一朝酒醉才有了她,因为她其貌不扬又长得胖,不是被欺负就是被忽视,如今快十九了都还没说亲。】

    田宓听完简介狐疑地问:“不是说你知道的背景都交代了吗?这些又是从哪儿来的?”

    系统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和宿主合作后,人家的境界也提升了,这些都是我主动向主脑打听来的。只不过糟主脑坏得很,提供点消息跟挤牙膏似的,说什么想要更多得靠咱们努力。宿主啊,咱们fighting。】

    “嗯,我统长进了。”田宓不吝夸奖。

    系统再接再厉:【宿主,徐璟和派添顺来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