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你干啥呢？还不过来帮忙？”
苏建设冲着苏富贵咆哮，披麻戴孝，准备棺材事多着呢！他还像没事人一样，长没长心？
苏富贵正全神贯注偷听，大哥突然这么一喊把他吓得一激灵，看到马玉敏他们朝着自己家看，怕被发现急忙蹲下身，不满的对苏建设嘀咕。
“大哥，没钱咋给娘办后事？你是长子，你想办法吧！”
“把猪卖了！”
苏建设磨磨牙，看看现在家徒四壁，以前他家多风光，现在连给娘弄一副棺材的钱都没有。
想来想去，就只有猪能换点钱了。
好在做棺材的木头家里有，只要找木匠给点手工费就行。
“把猪卖了？那能行吗？那可是公社发下来的任务猪！到年底交不上去，咱家还得挨罚！”
听到大哥打那头猪的主意，苏富贵急忙提醒他。
“那咋整？娘总得下葬吧？”
苏建设烦躁的揪住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赌气的说。
日子咋过的这么难？
“你娘还藏了点钱，我去找出来。”
一直哭哭啼啼的苏老大擤了把鼻涕抹在地上，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撑着地站起来。
媳妇死了他像是丢了魂一样，走路都驼着背，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似得。
听到有钱，苏富贵眼睛都亮了，心里盘算起来，自己瞎了只眼睛，若是再没有彩礼钱，他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
娘死了犯不上浪费太多钱给她办后事，还不如省下钱给自己说媳妇呢？
有了这心思，他怕爹再藏私窑，紧跟在他身后。
苏老大精神恍惚，也没发现老儿子跟着自己，边擦眼泪边走进仓房拿铁锹。
苏富贵皱了下，爹是不是老糊涂了？想下地干活不成?
正想着就看到他爹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不住的往外冒眼泪。
苏富贵瞅了眼大哥，见他正拿着个破盆在娘头顶上烧黄纸呢！没注意自己，紧走几步悄悄跟进屋。
苏老大进了东屋把门关上，苏富贵偷偷推开了一个缝，用他没瞎的那只眼睛往屋里偷看。
就见他爹费力的把五斗橱搬开，用铁锹往地上挖，屋里都是泥土夯实的地面，挖起来不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