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法>修真仙侠>阴阳学堂 > 17.无限,无不为限
    17.无限,无不为限

    邹迁地狱般的三个月,第一个星期还没过奈何桥。

    人,不论有没有能力,有没有潜力,但一定有适应力,虽然不比蟑螂老鼠,但在极限中挑战极限,人的忍耐力的提升直接反应在苟延残喘到乐在其中的表象变化上,用陶改的话说就是人性本贱,一个个都是骡子性格驴脾气,不上鞭子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的。陶改耍起把式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土地公公,只要在老子手下,就是孙子。

    小迁这孙子当得很是窝火,一天天干着莫名其妙的事情,用巨大的拖把写小篆,最后要写到蝇头的大小;要把大腿粗的铁链打成十把软剑,还不许用火;给整个熸谷除野草,这满谷都是野草还除个什么劲儿?最不可思议的是要给熸谷所有的魔各刻一方万生千劫咒的石印章,工具不是篆刻刀而是一把大砍刀。所有事情都得用咒完成,决不能上手。小迁刚开始还满腹牢骚,见谁都想诉苦,瞅谁都觉得比自己过得舒服,大约熬了一个半月,越来越适应这种毫无理由的不可能任务,最近还在里面找到所谓“巧工”的乐趣。认为自己干的这些牛刀杀鸡的活计颇有艺术家的感觉。

    “小渊,今天我用三尺环苟刀在一寸章上刻了段行书体,超顺。”邹迁得意洋洋地炫耀。

    沈天心觉得有点莫名,“环苟刀又不是用来刻章的,为什么不用刻刀?”

    “嗯……”小迁一下子也不好解释,干的事儿比这蠢的数不胜数,“陶改让我练咒。”

    “为什么?”天心有点好奇这不对路的门道是要练什么咒,“这招儿是要达到什么目的?”

    “不知道。”小迁苦笑着嚼着饭,“我现在除了按指示做,什么都不知道。”

    邹迁也不是没问过陶改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要练习这些永远不会“如此用这个东西以这个方法做那个玩意儿”的白痴事情?这些事情即便熟练了又有什么用处?就算是练咒,难道就没更实用点儿地方法么?

    “孟小三儿,你知道目标是用来做什么的不?”陶改顾左右而言他

    “达到目的。”小迁回答得利索,现在完全戒掉了拖尾音的毛病。

    “达到了以后呢?”陶改端着茶,正坐在桌边,一点没开玩笑的意思,“达到之后要干什么?”

    “没想过。”邹迁其实想过达到目的之后的事情,想来想去也就是跟平常一样过日子。或是顺其自然等着别的麻烦找上门来。

    “不可能没想过吧,大不了就是想不出,日子照过,课照上,饭照吃,妞照泡。”陶改喝了一口茶,咧着嘴咂了两下,“啊。这什么玩意儿?树叶子泡地?这是给人喝的嘛?”说着从后屁股兜里摸出一包云烟,“你现在搞混了练咒和学虚阵咒的目的。”

    “嗯?不懂。”邹迁移了移椅子,靠近桌边。

    “虚阵里需要用的咒你本来都会,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陶改抽了两口烟,瞅着小迁惊讶的表情。“但是,你的咒在虚阵里用不了,水平不够。”

    “强度还是熟练度?”

    “什么度都不够。”陶改弹弹烟灰,手指点了些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这个圈外就是学堂地天地阵,圈内就是虚阵,如果在学堂里需要的能力是十的话,虚阵内就需要五十到一百,因为虚阵本身就是以吸收阵内人的‘气’建成、保持的,就算做得十分完美还是要抵消掉一些,你要是没有二百地能力就别想达到一百的水平。”

    “我现在练的那些能达到二百的能力?”小迁觉得这些练成了可以出去打把式卖艺,当绝活收钱。弄个笼子把自己关进去,用关公刀刻印章,收参观费没准还能小赚一笔,炒作好了没准还能成名,弄个民间艺人地招牌。

    “跟你说别有什么目的,就练,除了练啥也别想。”陶改一巴掌划掉桌上的水,“什么都没。就是有全部!”

    “等等。啥意思?”小迁对这些诡辩的逻辑即便是理解也无法运用在实际生活中,“我练这些啥时候是个头?”

    “没有头。”陶改斩钉截铁地敲了下手掌。“跟你说,纯技这东西永远有缺陷。”

    “纯技的缺陷?是不是纯技之间阴阳相克?”邹迁早就知道有这个说法,可因为人与人不同,就算同一纯技的人相克的纯技也不一定完全一样。

    “你真是知粗就不想知细。”陶改抽出根香烟放在桌上,“既然知道纯技之间相克,就没想过纯技本身也有相克之处?这根烟,白色包烟丝的这边当作你所实用地纯技的话,另一边过滤嘴就是你永远学不成的另一部分,因为有过滤嘴这部分的纯技存在,所以纯技是永远学不完善的,这就是所谓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