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柴文道教儿子的方法,柴伐北有话说:“这一招不新鲜,他是跟娘学的。”

    寿康傻了:“啊?娘这么厉害?!”

    柴伐北意犹未尽地道:“何止啊,我们小的时候,娘教过我们很多东西呢,她懂的可多了。”

    寿康又问:“那娘怎么不自己教彧哥儿?”

    柴伐北摇头:“娘说了,她知道的那些不适合科举,彧哥儿是要走科举的路子的,还是我们教比较合适。等以后咱们的孩子就可以让娘教啦,反正他们也不用科举。”

    寿康重重点头:“对,以后咱们的孩子,就让娘来教。”

    柴伐北就贼贼地笑,寿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羞得脸都红了,见柴伐北还在笑,恼羞成怒去打他,柴伐北就躲,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又闹腾开了。

    那俩一板一眼正讨论学问的父子俩齐齐看了他们俩一眼,齐齐摇头,齐齐道:“幼稚。”

    高媛全程旁观,笑得不行,对彧哥儿道:“彧哥儿说的对,可别学你大哥。”

    彧哥儿郑重点头,继续跟他爹讨论学问去了。

    柴伐北和寿康互相看着吐吐舌头,躲一边儿玩儿去了,人家在干正事,不好打扰的。

    高媛也有正事做,如今两个缠人的小孙子都跑去前头读书去了,就连午饭也是在那边吃的,整个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就全都由她自己支配了。下人都知道她是个喜欢清静的,仅有的耐心全都给了小主子们,对她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耐性,见她把众人都屏退了自己在屋里一坐就是一天,只在饭后出来走走路消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跟驸马说吧,驸马还反过来嘱咐她们,若老夫人不叫人,坚决不能进去打扰,进去一个他卖一个。

    这哪是嘱咐?这是威胁啊!下人们都老实了,不叫人也挺好的,她们也可以趁机偷点儿懒。

    有了大把的时间,高媛就踏踏实实地翻译无名军师的笔记,柴伐北负责跑腿兼誊抄,把高媛写的留在自己家里当私藏,这可是原始资料,太珍贵了。

    翻译笔记这件事情对于高媛来说和誊抄也没有什么差别,就是想着把简体字和拼音换成繁体字就行,就是偶尔有一两个不小心写成简体字的也不怕,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地再整理也不迟。如此一来,她的翻译速度就很惊人。柴伐北搬回来一箱子笔记,基本上她四五天就能翻译完。倒不是她写的有多快,而是那些笔记大都是拿盒子装的,看着挺多,其实字数并不太多。

    然后就没有笔记可以翻译了,柴伐北说文史馆里的笔记全都让他往家搬了一个来回了。

    高媛想想,可不,这都两年多了,也差不多了。她就问柴伐北:“你突然不往家搬书了,没人怀疑吗?”

    柴伐北笑嘻嘻地道:“怀疑什么啊,叔父要外放了,没人帮我了,我速度放慢下来也很正常啊。”

    高媛愣了:“你叔父要外放?我怎么不知道?”

    柴伐北奇怪地看着她:“上个月的时候不就跟您说了吗?您忘了?”

    高媛一拍额头:“定是最近忙着翻译,把这事儿给抛之脑后了。”

    柴伐北狗腿地给她捏肩捶背:“可把我娘累坏了,都是儿子不好。”

    高媛享受着儿子的服侍,问他:“你叔父怎么想起外放了?他在工部干的不顺心?”

    柴伐北:“不是啊,他在工部主事上满三年了,按律也该动动地方了。工部这两年不是赚了不少银子吗?那五部就比较眼热。好不容易等叔父任满,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抢人。吕相觉得这个风头不太好,干脆就跟叔父说到外头躲一躲,反正外任是必须要的,早几年晚几年也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