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道叔侄俩见高媛跟相国寺方丈都能谈生意,心中不由百感交集。等她跟着小沙弥去牡丹园的时候,见她除了挖了六株牡丹苗之外,还采集了些种子,不由更是感叹她的生意经。

    小沙弥见方丈不曾责怪自己,心里多了些欢喜,见她收集种子,还好心提醒她:“种子长不出小苗来的,本寺从来不曾用种子种出牡丹来过。”

    高媛自信地道:“你们种不出,可不等于我种不出。小师父,你给我挖的是不同的品种吧?”

    小沙弥瞪眼:“自然,我们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语的,说是不同的品种,就是不同的品种!”

    “好,好,你们这习惯好!”高媛敷衍道,继续在牡丹丛中寻觅种子,这牡丹花的种子怎么这么少啊?果然越名贵的花越不好种。

    小沙弥挖六株牡丹苗的功夫,她才找到了十来粒,还是在叔侄俩的帮助下才收集到的。

    等把六株小苗小心翼翼地一人一手拿了,高媛三人这才离开相国寺,一出门上了马车,高媛立刻就把六株小苗送到了空间里,催着知义赶紧回家。

    到了家就进了屋子,柴文道叔侄俩知道她定然是着急种那几株牡丹花去了,便吩咐了下人几句,把门关上,坐等她出来。

    等高媛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果然还沾着泥土,柴伐北给她打了水洗手,高媛洗完了手,把从相国寺里得来的手串和剩下的体健符拿出来。

    “这个相国寺的方丈太精明了,定是数着咱们的符要的,瞧瞧,就剩下三个了。你们俩一人一个,还有一个等沐休的时候,文道你送给阿妍去。这手串既然不能拆,也给不了别人,那就只好我戴着了。嗯,以后咱们家还是要凑在一起吃饭才成,这样才对大家好。小和尚这本事不成啊,画个符才能管一年。”

    高媛一边唠叨,一边把符给了叔侄俩:“成了,放荷包里挂着吧。别摘啊,一年就一年吧,好歹能管些用。”

    柴文道犹豫地道:“娘您不给寿康公主留一个吗?”

    高媛答道:“就管一年,有什么用啊?寿康公主那病是胎里带出来的,要是小和尚一直在这儿还成,大不了一年求一个去。再说,没准儿这符对寿康公主没用呢?他都在这里……等会儿,他在相国寺多久了?”

    柴文道回忆道:“若是和当年一样的话,大约是二十年。”

    “这么久?!”高媛算了算,不对啊,自己来这里也不到二十年,是不是他说的那个……什么来着?也出了问题,这才早来了这么久?

    柴文道继续道:“当年这位小大师享誉京城,每年开坛说法三天,只说一部心经,每次只说一个字。”

    高媛:“啊?二十年就只说了二十个字?这还叫大师?他不会就只懂这一部心经吧?”

    柴伐北摇头:“娘啊,您想想,一个字他能说三天,可见佛法之高深。”

    好吧,这个高媛信,二十年,呃,二十年还保持着七八岁孩子的模样,还有这么高深的佛法,再加上这体健符,怪不得被人称作大师。也怪不得见他离开,小沙弥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了。

    “那咱们今天可真够幸运的,相国寺的那些人竟然也没找咱们麻烦。”高媛庆幸道。

    “还是因为小大师说娘是他故人的缘故。娘,您和他真的是故人啊?那个一百年是怎么回事?怎么是来到这个世上一百年,而不是这副身子的一百年?”柴伐北提出来盘桓在心底许久的疑问。

    高媛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大雷没处理,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决定在这俩老狐狸面前,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若他们俩心生芥蒂,大不了自己离开此处,随便找个地方从头再来好了。虽然有些舍不得,可这世上众人,本来就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的。

    她想了想,破釜沉舟地道:“我今天看到那个无名军师的铜像,心里难受,是因为我和他本来是一个地方的!”

    叔侄俩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只听高媛又道:“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又是怎么离开的。他和我本来是同一时期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比我早来了三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