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美滋滋地接过桃子来,对自己的贴身宫女嘱咐:“收好了,可别让人给抢了去。”

    大家便都当这是句俏皮话,配合地笑了起来。

    高媛觉得自己该到功成身退的时候了,笑着行礼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老天爷这才让臣妾的戏法灵了一回。太后喜欢,就是臣妾的造化了,臣妾告退。”

    皇后见太后一颗心只在那两个桃子是怎么变出来上,见总算是让这老太太高兴了一回,心里喜欢,对高媛道:“贤良夫人倒是个能干的,赏。”

    周围的人艳羡地看着她,倒不在乎那点儿东西,纯粹是看中了那份体面。

    高媛却恰恰相反,她真的不在乎什么体面不体面,今天这事儿纯粹是机缘巧合之下,被丽妃顺手坑了一把。谁知道她有空间在呢?高媛决定,以后这个变戏法的节目就当成是保留节目好了,反正谁也不可能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再加上她想的玄而又玄的借口,够她应付几年的。

    她看中的是皇后赏下来的东西,后宫赏赐给命妇的,无非就是绸缎首饰之类的东西罢了,比外头买的还是要好上不少,贡品嘛!

    等散了宴席,大家准备出宫的时候,果然见一个小黄门捧着一盘子东西出现在她面前:两匹织有金闪闪花卉的布料,两件玉佩。

    高媛谢了小黄门,自己把东西抱在了怀里,怪沉的。

    好不容易挪到宫门口,就看到等候许久的柴文道和柴伐北。太后寿宴,他们俩如今的官职还没到能进宫领宴的资格。

    柴伐北快走几步,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柴文道掀开车帘,让他把东西放进去。

    两个人一边一个扶住了高媛,问她累不累。

    一同出门的那些六七品的命妇们,就更羡慕不已了。

    高媛笑道:“能累什么啊?我又不是走不动,没事儿。”

    对柴文道笑:“我还得了皇后娘娘的赏呢,我看那两匹布好看得很,正好可以给你媳妇当聘礼用。那俩玉佩也好看,你和伐北一人一个。”

    柴文道笑:“那叫缂丝,有一两缂丝一两金之说,非超品夫人不可穿着。还是娘厉害,一下子就得了两匹。也别全给她,娘留一匹做衣裳穿。”

    高媛:“哦,我听说过,怪不得金灿灿地,这就是缂丝啊?嗯,红的那匹给你媳妇,蓝的那匹我穿。”

    真是傻人有傻福,连缂丝都没见过的人,偏偏一下子得了两匹,还是皇后娘娘赏的。旁边的人腹诽着。

    看看人家两边的少年郎,心里又忍不住泛酸水。不认识缂丝又如何?人家的品级是当儿子的给请封的,这么年轻的状元郎和探花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还不知道能给这位如今刚认识缂丝的六品安人封个什么品级呢?怕是那二品三品的诰命也是有可能的。

    真是同人不同命,想想自己,算了,还是回家督促儿子读书去吧。

    高媛哪里想到自己成了许多人心中念叨的对象,她一门心思地放在给柴文道娶媳妇的事情上呢。

    下聘礼需要挑个黄道吉日,柴文道对此事极为上心,翻着黄历挑了好几个日子,自个儿跑去吕相家问哪天合适,就连聘礼也是自己精挑细选的,高媛见他如此在意,心中欢喜得很,直接把柴文远给的那五千两银票给了他,让他拿着买东西方便。

    还特别言明,若是不够了,或者银票数额太大花着不方便,就直接从家里搬银子好了。反正她往外头拿了不少,随便他花。

    柴文道自从改了口之后,一反过去的别扭,极其自然地把自己当成了儿子,别说花钱了,就连吃饭也开始和伐北一样点起了菜。

    桃红柳绿有时候不会做,还得高媛亲自下厨,把两个丫头惭愧得不行,在一旁一边打下手一边学,厨艺突飞猛进。